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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贝柳斯的《第二交响乐》,作曲家自称描写的是“为政治自由而斗争”。西贝柳斯出生的1865年,芬兰在瑞典的统治中,之后又在沙俄控制的政局下成长。他一生经历过19世纪中叶后几个时期的政治风暴,以及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他的音乐作品与整个芬兰民族的命运息息相关。西贝柳斯完成于1889年的交响诗《芬兰颂》,铜管在低音区“怒吼”,粗犷、强烈、沉重的旋律被称为“苦难的动机”,表达出受禁锢的芬兰人民所蕴藏的反抗力量以及对自由的强烈期冀。《芬兰颂》上演一个月就遭禁演,原因是“芬兰大公国”的文化检察官听出这个作品想造反,他们感到音乐反抗力量给政局带来的威胁。
有句话说得好,打压你的,同时在锻造你:战争、压迫、大半年处于寒冬的严酷自然,造就了芬兰人“穿透花岗岩的西苏精神”。在芬兰,“西苏”(Sisu)的大致意思就是坚忍不拔的精神和艰苦耐劳的品质,国小势弱的芬兰人,正是凭借“西苏精神”取得民族独立,把芬兰建设成最有幸福感的国度——在恶劣环境里能幸福起来的人,幸福也就不那么容易被人带走。
1898年春开始,西贝柳斯便将其主要精力放在了交响曲创作上。一年后他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交响曲——第一交响曲,1899年在赫尔辛基首演。乐曲中丰富的情感线条和斯拉夫式的浪漫主义精神获得了舆论的赞赏,同时也可以听出旋律大师柴科夫斯基对他产生的影响。
1901年,在卡佩兰男爵的资助下,西贝柳斯携家眷去意大利休养,其间构思了新的交响曲,并于第二年在芬兰完成了这部D大调第二交响曲,作曲家亲自指挥的首演非常成功。这部交响乐以它的青春之气,已成西贝柳斯七部交响曲中最通俗、最受欢迎的一部。虽然交响乐还是依循传统而作的,第三乐章的结构手法也与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类似,但还是能听出很多的个人风格,用一些短小的主题发展成强大的组织,就如一棵羸弱的树苗,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撑起一片天;初升的朝阳,不断积攒能量,肯定有把光和热洒满大地的时候。不断重复的主题,如原路返回把新生力量一次次带入到队伍中,源源不绝,层出不穷,终究会让世界焕然一新。作品末乐章恢宏的想象,炽热的感情,如岩浆般向外解放的力量震撼人心。每次听这部作品,都觉得在和一个热情洋溢、常怀开拓一个新宇宙壮志的青年交流,不知不觉中,笼罩在自己身上的低沉和暮气,被眼前人的开朗给淡化了。就如同,看到芬兰人在零下15摄氏度到零下20摄氏度的苦寒天气,带着参加宴会的兴奋下到有冰碴的湖中冬泳,看到那一张张露出在幽蓝湖面充满幸福和活力的笑容,感觉冬天也没有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