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收官的法治题材剧《底线》里,演员王一楠饰演的立案庭庭长法助王秀芳,意外成了主角之外最受观众喜爱的人物。观众喜欢像剧里人物那样叫她“王姐”,这位看着可亲可爱的老大姐,已经成了王一楠的另一个代表角色。
给人物加上长沙“塑料普通话”
法治题材,立案庭庭长的法助,对于即便演戏经历已经长达二十余年的王一楠来说,王秀芳这个角色依然是有挑战的。“开始知道要演法官其实是很有压力的,法治剧虽然看上去可以算作职场剧,但是法律题材本身的严谨性和专业性都比一般题材有更高的要求。”王一楠进组的时间又晚,没有赶上剧组筹备时演员们的集体“下生活”体验,但还是要求剧组安排她前往了长沙地方的法院去体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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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让王姐说长沙的‘塑料普通话’,其实就来自我们下生活时碰到的人物原型。”王一楠说,她在和主角靳东交流时也发现,法官这种对普通人来说有点高冷的职业,一旦加上了长沙的“塑料普通话”,会把人物身上的高冷消解掉,“让观众不再觉得对这个人物有距离感。”但她透露,对演员来说,学方言其实很难,“‘塑料普通话’还是夹在方言和普通话中间的一种状态,但是一用这种普通话,就会让交流变得特别生动。”
王姐一惊一乍的口头禅“呀!”,也是王一楠从生活中取材得来的灵感。“我们单位有个同事就是单位的老大姐,她是西安人,她的口头禅就是这个‘呀’,她这种鬼马的性格会让年轻人觉得很好交流,大家和她也没有多少距离感。”
如果单纯看剧本,法助王秀芳并不是那种很抢眼的配角。王一楠表示,最初看到剧本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王姐身上的“戏”在哪儿。“她身上既没有标志性的案件,也没有在任何一例案件中提供单独的视角,没有哪场戏她会有特别明显的职业属性的输出,整体说来是一个非常日常的人物。”
王一楠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就演出王姐的普通和随和,她希望在王秀芳身上展现一个基层法官的真实模样,“我们在见了很多真正的法官之后,最直接的感受也是这个,法官也是普通人。”王一楠从创作开始就奔着王姐的普通而去,演起来也是照着普通人的反应去构思。
“如果你从头看到尾,你会发现王姐分得很清楚,立案庭就是一个团队,她跟同事的相处就是在团队里承担承上启下的作用。她跟方远法官、陈康法官这些领导能够直接沟通,也可以和年轻人打成一片,她就是那个我们在职场里会碰到的通达人情世故的老好人。”对王一楠说,如果跳开王姐的法官职业,王秀芳就是大家日常生活中碰到的一个普通大姐,她既不是团队里的领导,也不是什么重点培养对象,但她不可或缺。
剧集播出后,不少观众都感慨办公室有了王姐这样的人物,意味着团队相处融洽,令人羡慕立案庭的团队氛围。王一楠也说,或许正是因为王姐的普通,大多数观众也能在这个角色里投射自己的情感,看到了一个普通的中年职场人。
“永远等待适合自己的主角”
如果经常看国产影视剧,王一楠的脸并不算陌生。她曾出演过多部热门电视剧,还曾在重庆卫视担任主持人,而她的本职其实是一位话剧演员。
目前依然供职于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王一楠,职业简历上更多的篇幅是在舞台,从2001年的爆款话剧《WWW.COM》《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到《偷心》《推拿》,王一楠先后拿下过文华表演奖、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配角奖、佐临话剧艺术奖最佳女主角奖,是当之无愧的话剧女主角。
她也提到这些年在话剧和影视不同门类之间表演的感受,表示自己会把戏剧表演的经验带入影视剧,“我们都还是比较传统的体验派,进组之后会变成‘社牛’一样去跟大家熟悉,培养默契度,但私下其实我本人还是挺‘社恐’的。”王一楠上一次被观众熟知,还是在《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中扮演了一个略带喜感的反派角色小秦氏,但她似乎并没有乘胜追击,拍摄更多的影视作品。
“没有多拍,反而可能减量了九成。”王一楠透露,其实这几年因为家里孩子进入了上学的关键期,她选择了更多地照顾家庭。对她来说,国产剧女演员的年龄焦虑似乎并不是困扰,一直通过配角被观众认识也不是问题,“我当然也想演主角,但在现有的国产剧市场里,演员并不能自己去挑选和掌控角色,或许到了60岁,属于我的主角戏才会来,这样也没关系。”在她看来,最重要的就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演员是可以等待和畅想的,“你看现在的观众已经对配角的注意力越来越多,哪怕是配角也可以演得出挑,我们已经有了更好的观众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