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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热播的电视剧《玫瑰之战》,让很多观众吐槽:女主角袁泉和俞飞鸿的脸上糊了十级美颜滤镜,皮肤倒是光滑水润了,但表情动态比蜡像还僵硬。
《玫瑰之战》里也不是每位演员都有十级美颜滤镜的待遇。男主角黄晓明、代旭、王志飞几乎没有,同剧的年轻女演员也都面部清晰,看得到鼻翼下的法令纹。有一场戏,和袁泉同场景对话的女演员,实际年龄比袁泉小7岁,皮肤却比袁泉粗糙了很多,但她眼底噙着泪水,面部极富情感表现力,演技远胜影后袁泉。
可见,滤镜抹掉皱纹的同时,也滤掉了演技。这道理常年拍戏的演员都懂。《梦华录》播出时,陈晓的演技一度备受争议。在全剧后半程最重要的一场戏里,刘亦菲大段陈述情绪饱满,陈晓只是木讷地偏头站着,脸上毫无情绪。事后,有粉丝把高清显示电视机上的画面和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做对比,才发现并不是陈晓接不住戏,明明已经哭到连鼻涕都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了,但在显示分辨率低的屏幕上却完全看不到。
这种哑巴吃黄连的亏,演员多少都经历过,很多电视剧演员会刻意夸大一点面部表情,因为他们清楚知道,显示器分辨率不同会损失部分表演细节。更何况,往脸上糊一层大白滤镜,人为地抹去面部细节,这必然是在演技与容貌之间已有抉择。《玫瑰之战》几位主演咖位都大过导演,应该有一定的主动选择权。
《玫瑰之战》片尾字幕中可见,俞飞鸿和袁泉都自带个人造型团队,竞争氛围拉满。可以想象,两位女演员只要有一人在脸上拼命“加料”,另一人必然奋起直追,不会无所作为。然而这场“容貌”的较量,结果却是令人出戏。观众看剧时的关注点很难不停留在袁泉和俞飞鸿脸上,特别是每当镜头从配角的脸转向两位女主角的脸,对比太明显了。
今年7月,广电总局召开电视剧创作座谈会,对电视剧创作的若干要求中明确提出,要坚持清新质朴、刚健有力的健康审美情趣,坚决抵制病态整容、过度化装、过度使用滤镜。好几部暑期档上线的古偶网剧开播前纷纷回炉修改滤镜,谁曾想,几位中年实力派主演的现实题材剧,居然搞得比偶像剧还“梦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演员不能接受脸上留有岁月的痕迹,明明演的是真实鲜活的生活,却宁可磨平演技,也要让表情、皱纹、皮肤纹理通通隐没在滤镜里。她们难道不知道,脸上那点不完美可以被滤镜一键磨平,但无法抹去的是剧作和角色身上永远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