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场上唯一拥有冰车的女孩
纪麟思
冬天的周末,我总爱拉着爱人去公园滑冰车。每当冰场上欢笑声和胆小女孩的惊叫声迭起,我就想起小时候。
飞扬的雪花,透明的冰凌,白雪的树枝、篱笆,白雪的房顶升腾起炊烟,穿得胖墩墩的人们冻得通红的脸蛋,挂了霜的眉毛、胡子、刘海、毛线帽,口里呼出的白雾……这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北方小镇,一年当中有四五个月是冬天。一到冬天,整个小镇就成了童话的世界。
我家住的那条小街尽头有一口老井,井的北面是一大片荒草地。打水要用辘轳摇啊摇,摇上来一个用铁丝拧绑的大胶皮水桶。水桶的缝隙间哗哗地漏着水,大人们总是从荒地的一面把胶皮桶拎出井口,再把水倒进自家水桶里。洒出来的水落地成冰。每年冬天一上冻,井口北边就会冻出一小片冰,冰层越积越厚、越大,铺展向远处,就成了孩子们的冰场。
冰场上的男孩基本每人一辆冰车。女孩们没有冰车,就打跐溜滑,躲着男孩们的冰车,双脚岔开站在冰上,脚下一蹬,就滑出去,像电视上的滑冰。我总是冰场边上的一个。我父母对女儿的教诲是要安静、文明,姑娘家不能跟野小子似的。加之我小时候胖嘟嘟的手脚笨得要命,跐溜滑也不会打。虽然笨手笨脚,心里的渴望却不笨。冬天我一样和弟跑到冰场去,冻得两只小手和脸蛋通红也不肯回家——眼馋地看弟滑冰车,爸用坏了的小板凳给弟做了冰车,很小。家家孩子的冰车基本都是各种旧物利用做的。
弟停歇的时候,会把冰车让给我。我的脚一踩上冰就两腿哆嗦,得弟把冰车拉到边上,我才能一跐一滑地坐上去。因为冰车小,我还笨,谁一碰到我就翻车。这时弟就会跑上来一把抢过冰车:“看我的!”弟和我一般高,力气比我大,但是打架了被爸妈收拾的肯定是我这个大弟一岁的姐,我只能再当看客。
哥比我大十来岁,那时候已经要装大人了,上学、放学、挑水、写作业。他从不正眼瞧这小冰场,更不参与我们这种幼稚的玩法。但是有一次哥打完水没忍住,从井台边最高的冰峰上跐溜一下滑下来,滑得好远啊,帅得像个王子!
“哥!哥!”我高兴地蹦起来。
哥得意地回头看看我,可是扫一眼冰场上的孩子们,他突然冷了脸,一转身大步跑上井台,挑起水桶就回家了。
我和弟回家时,姐正在院子里喂鸡,嘟着嘴打抢鸡食的狗。仓房里被哥翻得乱七八糟,屋里地上堆着木板、木楞子、八号线铁丝、钉子……妈妈在灶前做晚饭,一边念念地数叨哥,哥不听,闷着头咝咝地拉锯子,叮当地抡锤子。爸下班回家,一进门见哥锯开的长木板,一下立起了眼睛,猛地一跺脚举起巴掌。弟瞪大眼睛看,我一缩头闭上眼。可是不知怎么的,爸没打哥。
晚上,哥做成了一个冰车,比弟的冰车大一圈儿。冰车面是三块比爸的巴掌还宽的木板拼在一起,并排钉在下面纵向排的两根木楞子上,每根木楞子着地的一面都顺长钉一根八号线铁丝。把铁丝两头各向上弯一个直角,用钳子掐出钉子一样的尖,就钉上了。最后,爸帮了忙,把所有的棱角都锉圆滑了,还找出一根坏的铁锹杆截成两段,在一头钉上大铁钉,再掐掉钉帽儿,做成一副冰钎子,就像滑雪运动员的雪杖。用麻绳搓一根粗绳子拴在冰车前头,我的冰车完工了。妈坐在炕上缝哥的裤子,不时抬头瞅一眼电视,嘴里叨叨:“就惯,小丫头惯野了,长大啥也不会怎么办!”那天晚上的电视节目有花样滑冰,姐做完作业就一直在看,但是一会儿她就瞟一眼哥和爸手里待完工的冰车。
我成了那片冰场上唯一拥有冰车的女孩了。我的冰车很宽大,不怕撞,从没翻过车,像冰甲战车。
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吧,我胆小的毛病没了。上小学时,我家离开了那个美丽的小镇,再没见过那口老井和那个冰场。
我“威胁”他要打差评
色不异空
司机是个木头脑瓜子,不扫健康码,就不发车。拼车的女孩子上来,不亮绿码,他也不踩油门,绝了。
路上聊天,他说:“我要当爷爷了,高兴,最好是个孙子。如果是孙子,我就啥也不干了,天天陪他玩;如果是孙女,如果是孙女……我该干啥干啥。我是有点重男轻女,这不,前两年才想通,房子啥的给女儿留着点。其实我看着别人家,爸爸和女儿在一起腻也挺好的,但我真不会。记得,她小的时候,有一次想和我腻,我顺嘴就吼了她一句,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了。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后悔……”
聊着聊着,我一个没忍住开始劝他:“今天收车后,你给女儿打个电话,冷冷暖暖地问候一声,也不损失什么。你不习惯?好习惯可以养成呀,就跟你一根筋非让我们扫码一样,你不开车,我们也得配合是不是?”
“行,那我今儿个回家看看……”他说。
“有什么好看的,你真得打呀,否则我给你差评。”我一不做二不休,不拿他当外人了。
“哈哈哈,好的好的,谢谢您,您是第一个这么认真的……”他不生气反而乐了。
“啊,对了,你们滴滴也没个追踪监控司机的设备,我怎么知道你打没打?”我半开玩笑,依旧不依不饶。
他却脾气好得很,笑着连说,“您放心,完全凭自觉。”
下车,差点和快递小哥撞个满怀,他们送一单收入七块五,若晚于约定时间一秒,扣一半。
办家公司,人家是认真的!
陈思
小姑娘有一天心情好,给我讲了她在学校办公司的经历。
事情背景是这样的:学校午餐发的湿纸巾,成为班里的“内部流通货币”,大家会发起一些“挣”纸巾的活动。起初她做过同学办的公司的售卖员,卖过二手的文具,还曾和别人合伙卖发卡没谈妥……
临近期末时,她提了一个点子,专门收集废旧橡皮渣,混合成可塑橡皮,废物利用,还给自己的公司起了名字——米趣橡皮文化公司。“公司”一创立就有8位同学加入,分为卖货员、制作工、培养员。当时处于“橡皮制造”阶段,我理解就是研发阶段。
我问她如果卖得不好怎么办?她想了一下:“如果卖不好,就要问同学们一些问题啊,看看怎么改良,或者可以和其他文具一起卖套装什么的……”
公司成立没多久,就放寒假了。
童言就是这么无忌
又又
“我的牙都快掉光了”。7岁的双双新掉一颗牙,对着镜子恼怒地说。
“BǐngJiān是什么意思啊?”上学路上,双双问了好几次了,每次走到那个地方都要问。每次他说着要指给妈妈看的时候,都已经走过了。每次都懒得往回走,况且要迟到了。直到那天,终于及时地指给妈妈看。那是个煎饼摊子,歪歪斜斜挂了块纸板牌子——“饼煎”。
那天,学校布置的美术作业是画“外星人”。双双想了想,提出了一个质疑:“难道,画外星人跟画鬼不是一回事吗?”
有一次,夜间行车。路面有个大坑,没来得及避过去,坐在车里的人都被震了一下。双双纳闷地问:“刚刚我们是被雷劈了吗?”
有次,哥儿俩轮番恭维妈妈——“妈妈好美啊!”“妈妈的脸蛋好漂亮啊!”“妈妈好高啊!”“妈妈穿高跟鞋更高!”“妈妈的头发好长啊!”“妈妈的眼睛好大啊!”“妈妈的眼睛里的眼珠子好大啊”……
最后,实在没词了,双双恭维道:“妈妈的肚子好大啊!”
钟点工的寓言
二汉子
闲来无事边看手机边跟钟点工聊天:“你看文章里这话说的:自卑的人强调身份,虚荣的人强调排场,落后的人强调祖宗……”
钟点工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幽幽地说:“我们村有个故事,说一头驴介绍自己时,总强调祖上被张果老骑过……”
我在旷野拍火车
迷思特牛
虽然此时此刻又饿又冷,但完全投入在拍摄创作中是一件很过瘾的享受。
尤其是半个世纪前就已奔跑在这旷野上的老火车,冒着烟火从你眼前呼啸而过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星际穿越》里的马修·麦康纳跨越虫洞,在四维空间里隔着书房喊话他女儿时一样……
宝藏图书馆
小青
通州区图书馆真是一个宝藏,有自习室、电子阅览室,台灯、热水、插座一应俱全。一楼还配置图书消毒机器。比漫咖啡香。
衣帽间里的“女鬼”
容容
我家先生对国内的女作家是一无所知的,他问我为什么买张女鬼的图在衣帽间。我只能替张女士唏嘘一下,想来老陈也没错,张女士确实也是女鬼一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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