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谋杀、制度腐败、政治阴谋……融合了各种吸睛元素的BBC新出悬疑剧《不眠》一炮而红,开播首周便吸引了超过1000万的观众收看,成为2021年BBC收视率最高电视剧之一。
《不眠》的故事从一艘苏格兰拖网渔船的意外失事开始,引出一个潜伏深海50年之久的庞然大物——英国三叉戟核潜艇“不眠号”。这边渔船被神秘力量拽入海里,那边潜艇上报告渔船失事的士兵伯克死于疑似吸毒过量。迷雾重重,警探艾米被派去“不眠号”调查这起匪夷所思的死亡事件,限期三天,其间她只能单向接受经海军审核的陆上信息。
特定的水下密封环境,阴暗逼仄的空间,还有纪律等级森严的特殊部队。《不眠》在开局就打造了一个极度压抑的空间,紧张明快的叙事节奏令观众对闯入者艾米所面临的艰辛感同身受。但《不眠》的高明之处在于,它并不打算只讲一个惊悚的密室杀人案。
故事分为两条线。一是水下,艾米在狭窄潜艇里困难重重的侦探调查;另一条是陆上,由艾米的同事凯斯顿从伯克身边入手,在广阔环境中寻找蛛丝马迹。两条故事线互相交叉,千丝万缕的关联一点点交织起来,慢慢逼近真相。
刺激的是,这部6集迷你剧里悬念如烟花般层出不穷。有时候你以为马上真相大白了,结果瞬息间暗潮涌动,风云突变,如电视剧海报上所述:“探究越深,黑暗越重”。
随着剧情层层推进,艾米和凯斯顿如剥洋葱般揪出一个个关联点,皇家海军、反核组织、安全部门、情报机构……貌似意外的渔船遇难与士兵死亡不过冰山一角,背后牵扯出的却是当今国际形势下不同政治势力的博弈。这让虚构的悬疑剧平添了现实主义色彩,叫人联想起现实里不止一起的平民渔船因潜艇遇难事故,以及过往的海军丑闻和雨后春笋般频发的反核运动等等。“不眠号”艇长的一句“和平只是假象,我们一直处于战争状态”,也令观众脊背发凉,思绪万千。
显然相比犯罪悬疑,《不眠》的题材更接近于政治惊悚,但编剧似乎并不想下一盘多大的棋。我们看到《不眠》非常大胆地在一个男性主导的军事政治题材外壳里,安排了两名女性警探为主角,并以她们的情感故事为支线,和探案主线穿插在一起。
这种叙事方式见仁见智。有观众认为,在综合政治军事悬疑多种因素的故事里,穿插浪漫的情感线会令剧情拖沓。该剧在豆瓣上以9.1分高开,目前下滑至8.3,也是与此有关。但也有很多观众认为,故事核心落在双女主上,而不是陷于宏大空洞的政治话题,才能引发更多共情。比如艇长对丑闻的讳莫如深,女队医对同伴的偏袒等,都是通过双女主一点点厘清真相,才显露出背后复杂的人性和交错的利益关系。
编剧汤姆·艾吉在访谈中表示,“我不想提出单一的政治观点或解决办法,令我着迷的是地缘政治外的人、事、物”。艾吉更想探讨的是,潜艇像一座小镇,人们在高压环境下戴着虚假面具生活,而当外来者闯入、搅乱日常后,他们会发生怎样的心理变化,露出真面目。
“抛开政治因素,你很清楚,这是个关于人的故事。”艾米的扮演者苏兰·琼斯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