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后方巨大的幕布上,朱丽叶为爱人罗密欧之死悲痛欲绝。她决然地持刀刺向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努力伸出的手仍然没能触到爱人的指尖。画面定格在这令人心碎的咫尺之间,指挥台上,景焕看准时机,有力地一挥手,作曲家普罗科菲耶夫张力十足的音乐奔向了结尾。
10月13日晚,《罗密欧与朱丽叶》芭蕾电影交响音乐会在中山公园音乐堂上演。指挥家景焕执棒广州交响乐团,用现场演奏为影片铺上了“音轨”。自第二十四届北京国际音乐节开幕以来,“劳模”的广州交响乐团马不停蹄,这已经是他们带来的第二场完整演出。
芭蕾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是常演不衰的经典剧目,普罗科菲耶夫谱写的音乐更是深受欢迎。本版电影采用了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看家的肯尼斯·麦克米兰编舞版本,以及普罗科菲耶夫的原版配乐,由英皇首席舞者弗兰切斯卡·海沃德、首席独舞威廉·布雷斯韦尔主演。不同于一般的舞台实况录像,这部电影在匈牙利布达佩斯进行了实景拍摄,它没有演员出场或谢幕的部分,无论镜头语言、叙事节奏或是画面质感,都无限接近传统认知中的电影。
“电影的剧情非常紧凑,相应的,音乐也剪得特别紧,可演奏家们都是鲜活的。”景焕和乐手们在排练中经常发现,这个乐句刚刚演完,下一段剧情立刻开始,留给大家调整的“气口”非常有限,演奏起来容易受限,也不太舒服。但已经成型的电影,推进起来从不等人,“一个点赶不上,后面就全乱了。”
距离舞台较近的观众可能会发现,景焕在自己的谱架前另摆了一个小屏幕,演出时,她也全程带着耳机。“这个小屏幕上会显示节拍,耳机里也有提示音。”景焕介绍,这都是要让乐团的演奏与电影严丝合缝。为此,她和同事们连着几天通宵未眠,逐个找准音乐中的“点”,一帧一帧地去对应电影的画面。
有些无法预料的“意外”也在发生着。此前,《罗密欧与朱丽叶》芭蕾电影交响音乐会曾在广州上演,那时,现场采用了LED屏幕播放影片,但在中山公园音乐堂,演出完全采用了电影放映的形式,投影光从正对舞台的观众席后方直射过来,恰好照在乐手的眼睛上,而为了保证画面效果,剧场中灯光又不能开得太亮,大家演奏时难免“摸黑”。另外,由于北京气候远比广州干燥,几天下来,乐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紧”,需要乐手们更加用心爱护。
“音乐家的生涯就是如此。”面对或大或小的种种情况,景焕的态度还是很乐观。只要演出能有足够理想的呈现效果,再多的困难,“我们都要去克服和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