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上午8时29分,我国第四代导演代表人物、中国电影家协会名誉主席李前宽在浙江宁波慈溪逝世,享年80岁。李前宽以拍摄主旋律电影著称,他和妻子肖桂云是中国影坛知名的银幕伉俪,多年来一直合作拍片,二人合拍的电影《开国大典》《重庆谈判》《七七事变》等佳作,在中国主旋律影片发展中具有里程碑意义。
一个深情的丈夫
“他是一个深情的丈夫!”李前宽生前的忘年交乔智老师这样告诉记者,2020年12月1日,他和李前宽、肖桂云夫妇一起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在会上,李前宽唱起了《草原之夜》和陕北民歌“信天游”,很多人不知道,这段“信天游”就被用在了《开国大典》的电影中,而且就是李前宽本人唱的。而《草原之夜》这首歌,是他在北京电影学院上学期间,为了追求肖桂云而常常对着心上人唱的。
1941年1月4日,李前宽出生于辽宁大连。1959年,他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而肖桂云一开始是表演系的,但上学期间改到了导演系。两人上学期间确定了恋爱关系,毕业后一起分到了长春电影制片厂,从此伉俪情深。1981年,两人首次联合拍摄电影《佩剑将军》,此后两人的名字就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乔智记得,那次聚会上,李前宽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他站起来说,“《草原之夜》这首歌是自己60多年前上学期间,为了追求另外一个系的女孩唱的,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唱起来依然让自己心动沉醉。”有些好友不明就里,还以为这个“女孩”是别人,但乔智知道,这位所谓的“女孩”,就是他的妻子肖桂云。
一个亲切的兄长
“在我眼中,他是一个亲切的兄长。”著名演员王馥荔跟李前宽夫妇做了多年的邻居,他们在海淀区的房子就在前后院,每次看到王馥荔,李前宽就会大老远地喊她“大妹子”。有一次,他跟肖桂云都已经坐上车了,看到路边的王馥荔,也不忘打开车窗,跟她打一声招呼。
1957年,电影《金光大道》公映后很快火了,王馥荔在片中扮演吕瑞芳,当时她是江苏省京剧院的台柱子,单位培养这样一个人才不容易,等到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金光大道》中集的时候,单位和上级单位不放人。当时长影就派了李前宽到江苏当“说客”,李前宽先是去王馥荔家里拜访,跟王馥荔的母亲拉家常,后者还热情地给他包饺子。后来他还跑到一位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家“堵门”,领导故意躲着他,但他意外认识了一个老太太,很快熟络了起来,原来老太太就是这位领导的母亲,在她的帮助下,最终说服成功,王馥荔也出现在了《金光大道》中集里,从此走上了电影表演之路。
一个智慧的导演
“他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导演!”演员郭法曾曾在李前宽执导的《开国大典》《重庆谈判》等影片中饰演刘少奇。在他眼中,李前宽热情、有才华,“上学的时候,他就是各种活动的组织者,除了画画,歌也唱得很好。”拍戏时的李前宽则充满智慧,“拍《开国大典》时的天安门广场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李前宽很快想出一个办法,把当年纪录片的颜色调成浅咖色,然后把电影拍摄的画面也调成浅咖色,这些素材剪辑在一起后,就变成了纪录片的样子。观众看电影的时候,仿佛就像在看纪录片一样。”
“他是一个性格豪爽的朋友!”回忆起师哥、好友、同行李前宽,导演丁荫楠的语气颇为沉痛。“我年龄比他大,但他比我先进北京电影学院,所以我一直叫他师兄。”“他身上有东北人的豪气,特别热情,人缘十足。我们俩都拍主旋律题材,经常在一起切磋。作为第四代导演的带头人之一,他为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做出了开创性贡献。他在艺术上非常执着,责任感和贡献精神都很强。”丁荫楠透露,据他所知,李前宽已经患病很长时间,但他的状态一直很好,一点也不消极,“每次见他都是笑容满面,没有生病的样子,说自己还有很多创作计划。本来我们还想着今年好好聚聚,没想到他突然就去世了。”
一个豁达的人
“他是一个实在的人,在做人方面无可挑剔。”著名演员王铁成记得,有一次中国电影家协会组织去香港的活动,李前宽在人员的选择上精心考虑,既有像葛存壮、王铁成这样的老艺术家,也有像陶红这样年轻的演员,“他知道这些活动对演员会有一些帮助,所以注重一老一少的搭配,尽量给大家机会。”
李前宽和肖桂云有一个女儿,他们跟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女一直住在一起,其乐融融。李前宽几年前被查出身体出问题,医生告诉他,你的病已经是三期,他很镇定,笑着问医生,“什么是三期,一共有几期?”他积极配合医生治疗,但保持乐观豁达。“他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我很敬佩他,敬重他,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我一整天都心情不好,特别悲伤!”王馥荔这样说道。
“千言万语都表达不出,我对前宽导演逝世的心情,但是我要表达,惋惜!惋惜!希望肖桂云导演节哀、珍重。您生活的好,就是对前宽最大的慰籍。我很怀恋和前宽、桂云过去的一切交往。”王铁成这样告诉记者。
著名剧作家魏明伦为好友去世撰挽联:鸳鸯导演,银幕连珠十九部,影坛奇迹;琴瑟同窗,金婚合璧万千辰,艺苑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