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龙网讯 7月10日,“影子,那些难以抵达的真相——《我消失的影子》新书分享会”在北京举行。《我消失的影子》的作者高博洋表示,这本书写了3年多的时间,期间有将近十万字都写废了。每天就像跑步,有时会问自己终点在哪儿,但这个过程停不下来,只能跟着文字一直向前走下去。
7月10日,《我消失的影子》作者,作家、制片人高博洋与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访问学者郝建,作家、艺术学博士计文君及编剧、导演黄石共同做客新书分享会。(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供图)
作家阎连科曾评价《我消失的影子》这部小说:“发生的经验是一种小说;可能会发生是另外一种小说;而根本不可能发生却成了小说,那是小说中的小说。《我消失的影子》正是朝小说中的小说走来的一部作品。”
活动现场,嘉宾针对“小说中的小说”发表了看法。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访问学者郝建表示,看过《我消失的影子》后,发现小说有几个“多”,相关的悬念多,叙事结构多,牵扯的关系多,涉及的方法多。这种广泛的与前人以及其他文本对话让郝建感受到高博洋强大的文学野心,为读者既提供了一定的阅读门槛又增加了阅读快感。首先提及卡夫卡,“影子”和卡夫卡的作品《变形记》都能直接看到小说在结构上的尝试及野心,小说中的人物及对话调性又有王朔在80年代时的语言风格。卡夫卡是现代主义作家,而《我消失的影子》是后现代主义的作品。二者的区别在于,现代主义是坐标错乱的,是达达主义的,是打破了价值观;而后现代主义是和文本对话,是关于作者的作者,关于文学的文学,关于电影的电影。
同时,郝建以昆汀的电影《低俗小说》及贾樟柯的电影《山河故人》为例,两部电影都是由不同故事结合在一起,高博洋在《我消失的影子》中对文体结构、叙述角度和人称转换也非常灵活,用了跳跃、镶嵌、勾连、并置的方法,通过情节将人物之间的关系变化粘连起来,这也是高博洋小说中叙事难度的所在之处。郝健认为,“小说中的小说”这个概念还体现在小说中人物彼此的对话语义较多,某种意义上又可以理解为一部“黑色小说”,里面所包含的悬念设定、沉郁的氛围、以及对尸体的隐晦描写等。
小说家、艺术学博士计文君表示,有一种小说来自现实,把经验直接生成叙事,这是我们最能理解的小说,或者叫经典现实主义文学观念下的小说。还有一种小说是“可能发生的”。这是一种想象性的、自我实验性的人类经验,遵循生活逻辑、文化逻辑、历史逻辑进行一个演绎,以虚构为手段去再现真理性的历史发展规律。虽然未必依赖真实的经验,但它表达的是一种实验性的、作家的想象。另外一种“小说中的小说”是不可能发生的,比如卡夫卡的《变形记》和这本《我消失的影子》。
“小说中的小说”是作为艺术形式的小说,表达的是人类超越自我局限性的可能,这种超越对于今天的叙事写作者来讲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等于写作者额外给自己多担了一层责任。跟着《我消失的影子》这本书的叙事往前走,可能会有困惑,但是这也是一个解谜的过程,它不是瞬间令读者产生满足感的,因此在阅读过程中也就获得了更多的趣味性。高博洋是一位对语言特别尊重的写作者,他的语言和叙事都有训练。《我消失的影子》读起来让人感觉质地细密,计文君谈到:“我是一个始终坚持着用前现代手工艺时代的语言工作方式去写小说的人,高博洋同样用手工艺人虔诚的态度来完成这样一个文本,我是有敬意的。确实不容易,要克服掉的是更浮华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