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拥权是一个老民办教师,从生产队的时候,他就要立志做一名民办教师。
陈拥权爱好音乐,能识谱,能唱歌,还能改编一些秧歌剧,就是不喜欢做农活。他认为到地里做农活是粗人干的事,而他应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化人。文化人怎么能到地里干粗活呢?于是,他娶了一个农村的姑娘,地里的活全让老婆一个人包了。农忙的时候,他也要搭把手。
陈拥权在小学教音乐,单单教音乐还不行,课太少,还得教一门地理或者自然。黄老师接受了,只要让他教音乐,就能发挥他的特长。他教学很卖力,地理或自然成绩不是很明显,音乐的成绩很明显。学区组织文艺比赛的时候,陈老师指导的节目总能名列前茅。为此,学区还给他发了不少奖状。
(陈拥权老师)
但是,陈拥权并不注重这些,毕竟,他知道自己是个民办教师,不需要什么证书来承认自己的劳动成果,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不干了,或者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公家就不让自己干了。那时候,证书再多也没用。不是吃公家饭的就不能往公家人堆里扎,也不能把自己当公家人。
那时候,陈拥权年轻,凭着一腔热情,教出了不少学生,还有几个深受陈老师的影响,考上了国家级音乐学院,过元旦的时候,给他寄来几张音乐学院的明信片。陈老师很感动,颇有一种“桃李满天下的感觉”。
在他五十二岁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好消息,不用考试竞争了,直接转为公办教师,算是终于修成了正果,端起了铁饭碗。不过,他已经不教音乐了,只是教地理和自然,后来竟然连地理和自然都不教了,给老师们做饭,当起了伙房大师傅,一直熬到退休。他儿子给他寄的音乐书,还有笛子和二胡,都闲置了,落满了灰尘。退休以后,他没事就领着老婆赶大集,吃串糖葫芦,吃点老豆腐,美滋滋的。要是在当民办老师的那些年月,他连一串糖葫芦都舍不得给孩子买,更别提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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